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薰衣草，現在改叫快樂地

茄辣海鮮義麵$160

二哥兒子生日去二哥家當天，就決定12月23日要娘回永和家，煮湯圓大家聚一下，老爺一直說他不去，因為冬至是12月22日，之所以延到23日是為配合大哥休假，也為順便替大哥慶生，老爺一向討厭大哥，所以一直說他不去，爸愛吃客家鹹湯圓，娘其實是關心老爸的，週六提早買了煮湯圓用的材料，放在我們家冰箱，我也沒細看，只知她冰了不少東西

12月21日冬至前一天，下班到我們家附近新開的家樂福去，想提早一天買湯圓回家，沒想到因為寒流來襲又加上冬至快到，家樂福爆滿，結帳人龍排好長，少說也超過四十人，我進店裡看了看，湯圓還有很多，但實在不想浪費時間排那麼久，於是逛了一下便回家去，打算第二天冬至當天下班後再來，冬至下班趕到家樂福，從門口看進去沒看到排隊人龍，於是我進店裡去，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，都沒看到湯圓，明明昨天存貨還非常多啊，後來聽到別的客人問服務人員，才知道缺貨！老爺說過冷凍庫有一包陳年小湯圓，於是我買了一包大花豆，打算回家煮大紅豆小湯圓甜湯

回到家，老爺在後陽台不知忙什麼，他說冷藏室有一小碗紅豆泥，可以拿來煮紅豆湯圓，我先把水燒上，接著將冷凍庫的小湯圓拿下來，一邊打電話給娘，其實是想問那碗紅豆泥是否可以讓我拿來煮甜湯，娘手機沒人接，於是打去老妹家，一樣沒人接，掛了電話問老爺吃不吃湯圓？還是只吃甜湯？老爺說只喝甜湯，我因生理期沒胃口，於是只煮了給女兒吃的量，大約十多顆小湯圓，煮好甜湯，還要老爺嚐嚐甜度及軟硬度是否ok，老爺說可以，我才熄火

因工作關係，白天整天都要打電腦，右手從肩膀開始，一路酸痛到整條手臂都無力，這症狀最少已有兩年，本以為搬了新辦公室，桌面高度調整後，應該會改善，但老毛病依舊，假日在家休兩天就好很多，一旦上班，立刻又痛起來，老友聽說我這毛病，非常熱情，把她用過覺得不錯的中藥藥布，專程送到我家信箱，她告訴我晚上貼早上撕下即可，第一個晚上洗好澡貼上，當下只覺得接觸面又熱又燙，我的皮膚一向很好，不以為意，第二個晚上再貼，才貼兩個晚上，皮膚已受到傷害，洗澡時水打在貼藥布的地方很痛，像是嚴重曬傷後洗澡的那種刺痛感，　嚇得我不敢再貼，刺痛感持續到前兩天才漸漸舒緩

老爺前幾天買了大燕麥片，說要開始養生，已連續吃了好幾天大燕麥片加煉乳當早餐，又說晚餐也要吃大燕麥片，所以我不必洗碗，沒事可作，生理期加上右手臂痛，便火速洗好澡，窩到床上開了電腦才一會兒就累了，大概十點不到就關機睡覺，不知多久，被一陣香味吵醒，看到老爺在吃小酥餅，配酒及花生，我問他，不是說要吃養生晚餐嗎？怎麼吃小酥餅當宵夜？

沒想到老爺剛開始不太鳥我，後來口氣很差：冬至煮那幾顆湯圓給誰吃？我明明說那是陳年湯圓，不是妳媽明天要拿回家煮的，妳為何不信我，硬要打電話問？家裡電話被妳鎖碼，妳媽的手機卻是妳在繳，妳心中只有娘家！夫妻情不如幾顆湯圓！

我楞住了，萬萬沒想到老爺把我扭曲成這樣？我解釋我連續兩天去大賣場買湯圓，買不到，回家打電話給娘，是問紅豆泥的事，此外，問過你你說不吃湯圓，我又吃不下，女兒只吃一碗，之前煮紅豆湯圓，每次都冰很久，要吃得再煮過，你自己說過以後吃多少煮多少，不是嗎？為何把我扭曲成這樣？

至於家裡電話鎖碼，鎖碼的原因在決定鎖碼前，已跟老爺說過，不想再解釋一次，之所以鎖碼，是因家裡電話費是自我帳戶自動扣款，一直都在正常使用範圍，直到近半年來，電話費從每個月不到一千塊，爆增到平均３千塊！主因是女兒談戀愛，用家裡電話打手機，我已請老爺跟女兒講了好多次，沒有效果，我不明白為何不用室內電話打室內電話，為何不用skype？於是辦理鎖碼，老爺當時也完全沒有意見

至於幫娘付手機費，是因兩個哥哥及妹，每個月固定給娘家用，雖說妹及哥他們都是因為回家吃晚飯，還兼帶便當，而妹也因兒子念小學，經常委託娘接送，妹倆夫妻下班也經常回娘家吃飯，但當時哥及妹他們三人都有家庭，我單身沒什麼花費，除了年節紅包外，平常沒給娘家用，所以娘的地價稅，每個月手機費，就由我負擔，這樣的模式已十多年，並非嫁老爺後才開始，況且嫁老爺後，我從沒花過老爺一毛錢，更沒拿家裡什麼東西回娘家，老爺居然說的這麼難聽？

老爺說，冬至不一樣，妳煮那幾顆湯圓是什麼意思，根本心裡只有娘家沒有夫家！如果怕吃不完，那年夜飯也煮一餐的量算了！我氣極了：嫁人就不能有娘家嗎？那以後女兒嫁人，也不能回我們家是不是？而且以前煮多少次甜湯，每次都吃好久，最後都是我在收拾善後，是你自己叫我以後吃多少煮多少的，我到底哪裡作錯了，你要這樣扭曲我？

老爺在外頭及外人面前喝酒酒品很好，但在家在我面前喝了酒就原形畢露，他喝了酒又悶了一個晚上，根本不聽我解釋，而且口氣愈來愈差，愈來愈大聲，不論我怎麼講，他都不聽，後來老爺牽拖起爸媽吵架的事，他說爸媽吵架至今半年多了，兄弟姊妹各自嫁娶，我和老爺盡最大努力徒勞無功，反而一直被爸及媽誤解，而我兩個哥哥，尤其是大哥根本不聞不問，沒有要想辦法解決現況的樣子，放著娘在兩個出嫁女兒家流浪，搞得妹也精神緊繃，壓力極大，種種原因讓他對今天我煮湯圓的心態不能諒解

老爺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罵兩個舅子，每次還愛拿他姊姊家人來相提並論，此刻又拿來比較，真要我老實說，我認為姊姊們家的人不比我娘家人強，但我認為姊姊們的家務事，不關我們家的事，所以我從不主動提起，都是老爺自己講，我才會偶而搭上兩句，我完全不懂他幹嘛老愛拿兩邊家人來相提並論

兩人愈講愈大聲，到後來我氣到抓狂痛哭，顧不了已快十二點，跑到客廳拿了室內電話子機回房，用免提聽筒打去老妹家，我要老妹來評理，她姊夫對我誤解扭曲到這程度，我是要開口把娘趕走，才能消他心頭對兩個舅子的恨嗎

鈴聲響了十多聲才接，我哭到泣不成聲講不出話，老妹嚇壞了，連娘也起床一直問妹發生什麼事，我要妹跟老爺問是什麼事，老爺於是說了一大堆他的怨氣，我聽他講完，我再說我的想法及作法，妹說盡好話勸老爺，老爺還是態度強硬，我哭到渾身發抖，電話剛好也沒電，沒法再講下去

將電話拿回客廳充電，跑到廚房將剩下的小湯圓丟進垃圾桶，回房後，老爺一句話都沒吭，繼續喝著酒，我躺在床上，淚如泉湧，哭到鼻塞沒法呼吸，一個晚上沒法睡，老爺上床來時不知已幾點，我刻意背著他，他也故意離我好遠，結婚三年來，每晚都是枕著老爺臂膀，老爺緊抱著我入睡的，現在咫尺天涯，再想起他傷人的話，愈想愈傷心，哭哭停停，哭累了才迷迷糊糊睡著

第二天起床，兩眼腫成胡桃大，真不想去上班，一向自詡責任感重，不願臨時請假造成同事困擾，到公司後，整天都在擔心同事問起，同事沒開口問，倒是主管問我眼睛怎麼回事，我隨口說大概是被蟲咬，還是過敏搪塞過去

妹婿突然打我手機，問怎麼回事，我忍不住又哭起來，妹婿說同樣身為女婿，他完全能理解老爺的心情，因為他也超不爽兩個舅子的態度，但他不會在妹面前碎碎念，妹婿要我忍耐，說老爺只是那張嘴巴壞而已，我當然明白，但他這次講的渾話實在太傷人了，我實在無法不傷心

二哥及大哥在下班前，分別打我手機，要我回永和吃湯圓，我說沒心情不回去，二哥說他也打給老爺，老爺表示今天去打球，趕不及回家吃湯圓，我挑明了跟二哥說他這根本是藉口，二哥說都是一家人，有事彼此商量，不要悶在心裡，我心想還不是拜你和大哥所賜，但這話終究沒說出口

回到家，鞋櫃上擺著老爺打球用的衣物袋，家裡沒人，機械人般無心無緒的餵狗狗，洗好老爺吃過的碗筷，收拾廚房，又收了女兒衣服折好放女兒房門口，回房洗澡後躺上床，這段時間，室內電話及手機不斷響起，我知道一定是娘家人要催我回去吃湯圓，一概不接

後來老妹又打我手機，我才接起來就又哭了，老妹叫我別胡思亂想，在家好好休息，翻來覆去睡不著，手機又響起，我看是娘打的不想接，後來妹傳簡訊說娘想來搬她的東西，我不想回應，又睡不著，一直到十一點多，女兒回來了，把狗狗放出房，娘終究沒來搬東西，老爺則直到一點多才回家，聽他和女兒對話沒大舌頭，不過回房來洗澡時腳步踉蹌，我猜他不知和誰去喝酒，才一點多就回家，反而有點意外

起床上班，公事繁忙，但擾人的家務事壓在我心頭，只要一想起老爺扭曲我，冷言冷語的模樣，淚水就止不住的盈滿雙眼，極力忍住不讓淚水流下，下午兩點多娘打我手機，問我來龍去脈，我要娘別問我，直接去問她的好女婿吧，娘說她從妹那裡知道大概情況，她邊講邊哭，勸我要忍，說我年紀那麼大，好不容易找到終身伴侶，又是自己挑的對象，叫我忍耐，脾氣要改，別像娘從小被賣掉當童養媳，苦了一輩子

我說我和老爺倆人間沒事，還很不孝的反問娘，您要我忍，為何您不能忍？娘說她活到現在忍了70多年了，雖然一直想搬去大哥在新竹買的新房子住，但兩個哥哥都忙．．．，我一聽娘到此刻還在替那兩個兒子找藉口，一股氣又上來，我說：對，只有那兩個人忙，別人都不忙，妳永遠只考慮兩個兒子的立場，有沒有想過嫁出去女兒的難處？

話一出口我便立刻後悔，但這些話不說出來，我真的快瘋掉了，每個人都逼我，我要爸靜待我努力勸娘，我勸娘回去，娘去跟妹哭訴我想逼她回家去受苦，因此爸認為我不盡力，老是責罵我，我氣到不想再回去後，請老爺幫我回去看看他，他也在老爺面前痛罵我，後來把老爺也惹毛了，已好一陣子沒再去看爸，我和老爺的一番苦心，反遭來兩個老人家的誤解及謾罵，湯圓只是一件小事，老爺真正的想法是認為我為娘家作了太多，但我的父母永遠只考慮到我那兩個哥哥，他不爽，所以在我面前發洩，但那都是我的血親，我能切割嗎？我是極為敏感的人，老爺只想要發洩，卻造成我莫大的壓力，前一陣子我想到冬天到了，娘睡客房只蓋薄被不行，於是上網買一整組的冬被及床包，即使是我花錢，我還是擔心老爺又要因此事，在我面前再罵我那兩個哥哥

娘假日前會來我們家睡，圖爬山方便，她常帶了大小包，不是蔬果魚肉，就是我愛吃的東西，我明白她這是補償心態，我明白她會刻意在外頭吃飽了才回我們家，而其實老爺對娘也超好，我下班還沒回到家，娘若在我們家，他會下廚，買酒要請娘喝，比我對娘還要耐心及細心，老爺的氣不是沖著娘，而是不爽兩個舅子，可是我夾在中間，我能怎麼辦？不論怎麼說，娘一定會認為我們不歡迎她啊

12月24日早上，老爺比我還早起，餵了狗狗就出門，我知道他今天要打球，看到房裡桌上有兩個紅包袋，老爺是球隊總幹事，我想這應該是老爺今天該帶去發獎金用的，便打了他手機，問他是否有東西忘在桌上，他說頓了一下，說沒有，就掛掉電話，我不禁有點火大，好心打給你，你一句話都不多說，超沒禮貌的傢伙

下班回到家，老爺居然在家，平常打完球都和球友一起吃完晚飯才回家，今天是年終球賽，往常都會有較平常更盛大的晚餐，今天怎麼打完球就回家，有點不尋常，還在冷戰期間，我懶得問他，我說我要洗衣服，你衣服丟到洗衣機沒？他說丟了，我才剛進房要換衣服，就聽到老爺開門要出去，我又氣又急，馬上衝出去問；你要去哪？他口氣不佳的回我：到地下室停車場啦！我誤以為是我一進門他就要出門，正想質問他，他這樣回答，我倒有點自討沒趣的感覺

正在後陽台將衣物丟洗衣機，老友來電，她說明池訂房八成也泡湯了，之前她老公和老爺約定，元旦要去太平山，前一陣子得知太平山訂房爆滿，改訂明池，結果也訂不到房了，老友本就是熱心助人的個性，訂不到房並非她之過，她卻內疚的要命，拚命道歉，又極力要請我和老爺吃飯賠罪，我說不過她，將電話給老爺，讓老爺和她說清楚，事情沒那麼嚴重，老爺請老友不必在意，反而邀她們元旦來我們家歡聚，講完這通電話，和老爺之間的冰冷空氣，已些微回溫，我想起女兒生日快到了，要老爺去問女兒選週六或週日，想去哪裡吃飯，老爺跟女兒說了，要她週六前決定，這一晚和老爺仍是各作各的事，睡覺依然各據一方，一夜無話

12月25日同事請假，我更不能請假，不過香港及國外客戶都休假中，所以只有一些印度及中國來的電文，處理完後，將之前沒空整理的文件整理好，重新調整滑鼠及鍵盤的位置，將桌面整頓好，娘又打我手機，說她已要二哥幫她載東西，她會抽空到我家將東西都清理好，我在電話這一頭再度痛哭失聲，跟娘說對不起，我是不孝女，娘在那頭也哭的很慘，我哭到沒法講話，娘要我好好和老爺過日子，不能使性子，我心很痛，可又不知該說什麼．．．

下班回家出捷運站，打給老爺，問他想不想吃晚餐，他說家裡有，我說你前幾天不是講了，假日才吃正式晚餐嗎，所以我才問，既然家裡有就算了，掛了電話，想起家裡蛋快沒了，走向雜貨店，手機響起，是妹打的，她說來附近安親班接她兒子，正在薰衣草吃晚餐，問我和老爺去不去，我說待我問過老爺再說，問了老爺，老爺說不去，叫我去和妹吃飯

到了薰衣草，現在改叫快樂地，自重新裝璜後，我這是第一次來，今天是聖誕節，地中海風格的小花園，點綴的溫馨迷人，夜晚中燈光閃爍的藍色系餐館格外吸引人，我先在門口拍一張，進門後，生意超好，一樓客滿，女老闆在半開放式的廚房裡忙，一眼看到我很驚奇，說好久不見，我更驚奇，她怎麼還認得我？

上二樓，妹及她兒子坐在樓梯上來正對面的四人座，她倆已點好餐，一會兒就了一碗沙拉及湯，妹說現在不但店名改了，菜單也改了，看唯一一個弟弟服務生忙的不可開交，於是我自己下樓去點餐，女老闆在廚房忙昏了，我不好打擾她，隨興聊了幾句，點了道茄辣海鮮義麵$160

上二樓後，和妹不免講起和老爺之間的事，怕妹兒子聽了不妥，改以客語交談，妹說我容易怪自己，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樣，但此事真的讓我自責不已，認為自己成了不孝女，這幾天雖然隔著電話，但媽哭成那樣，是我從未曾見過的哀痛，而夾在老公及爸媽中間的我，把媽逼到這地步，何嚐不痛？

老爺說不吃晚餐後，剛好又吵架，我已好多天沒吃晚餐了，加上心情不好，現在這一大盤麵，根本吃不下，勉強吃了一半多一些，剩下的打包，妹的兒子雖然個子在同齡孩子看來，仍太瘦小，但臉頰豐腴多了，老妹說他以前曾一個人吃完一大盤麵，所以今天也幫他單獨叫了一盤麵，沒料到今天是聖誕節，安親班發了點心，他剛才又喝了一碗湯，麵只吃了幾口就擺著不動，於是也打包，老妹那一盤，據她說，味道和以前不同，不知是今天生意太好，還是換了廚師？也剩了一些沒吃完

妹的兒子很愛狗狗，我邀他母女吃完飯去我家坐一下，妹兒子開心極了，吃飽我下樓去結帳$580，從餐廳走到家裡不到五分鐘，老爺在客房不知忙些什麼，狗狗看到客人來就人來瘋，猛往客人身上鑽，Doggy很好笑，最愛咬一隻拖鞋猛搖尾巴，我猜是想請客人穿吧，妹的兒子拿了球和狗狗玩的很開心，我和妹礙於老爺在家，不好說太多，九點剛過，妹還得騎摩托車帶著孩子回家，也不能待太晚，便帶著兒子回家去

妹回家後，和老爺間已不再劍拔弩張的氣氛，雖然睡覺時還是沒有抱抱，但前幾天沒怎麼睡，又要上班，現在心情也好多了，第二天週六居然睡到十點多，問老爺要不要吃早餐，他說不必幫他弄，他自己燒水泡大燕麥片就好，我想起冰箱有媽帶來的蛋糕，那是大哥生日送的，我想老爺肯定知道是大哥送的，不想叫他吃，免得又招來一堆刺耳的話，雖然不愛吃蛋糕，但我打算拿它當早餐，盡快吃掉它，於是泡杯熱咖啡回房吃，狗狗以為又可跟我要到東西吃，但這是純巧克力蛋糕，狗狗吃巧克力有致使的危險性，我當然絕不會給牠們吃

老爺自己弄了大燕麥片當早餐，吃完快十一點半了，各自上網，沒有交談，不一會兒老爺窩在椅子上熟睡，我看時間快兩點了，便起身去廚房弄午餐，炒了一盤豆子，那鍋滷味加熱，烤干貝及土魠魚，白飯剩不多，想起週五和同事去東坡食居，沒吃完帶回來的一點飯，加上一顆雪裡紅包子，一碗炒酸菜全部放電鍋加熱，再將快樂地打包的麵裝盤，用微波爐加熱

將兩顆蘋果，一顆娘帶來的芭樂洗好切妥裝盤，一切弄妥了，叫女兒及老爺起床吃飯，快吃飽時，有人開門，我猜是娘，果然是娘進門來，她說山友生日請大家吃中飯，我要她坐下一起吃水果，娘說不吃便進房去，吃過飯，我收拾好碗筷整理後回房，沒多久娘進來跟老爺說，感謝老爺這一陣子的照顧，娘說她東西都整理好了，待會二哥會來載走，還將我們打給她的鑰匙也留給老爺，我看娘一派自然，也不能在此刻流淚，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，不一會兒，二哥上樓來，我躲在房裡，不想出去面對娘提著行李箱和二哥走出我們家的情景，不孝女的自責感又浮上心頭

吃過飯又回房裡各自上網，五點多，老爺接了通電話，我以為酒友找他，沒想到是爸邀老爺回家吃飯，也要老爺問我是否一起回去，自上次大吵一架後，我已好幾個月沒見到爸，於是和老爺一起回去，拿了一盒咖啡薄餅，再放了包奶梅裝入袋中當伴手，老爺說爸在巿場切了鵝肉，我想爸一定不知道我不吃肉，於是在樓下阿郎鹽酥雞買了深海魷魚，蘿蔔糕及四季豆，我要老爺等我一起走

走回家這段路不到五分鐘，可是我已好幾個月沒走，一路上百感交集，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，遠遠就看到鐵門半掩，爸在窗邊等我們，一見到我們走近，邊開門邊連聲說回來就好，我將手中的袋子拿給爸，叫了一聲爸

進餐廳將買的深海魷魚，蘿蔔糕及四季豆裝盤，爸將鵝肉及一些菜放上桌，拿了尚未開封的日本威士忌出來，老爺說還沒開就別開了，爸堅持要老爺開，老爺便也從善如流，我絕少開口，聽著爸叨叨絮絮，講些我和老爺不知聽了多少次的陳年往事，爸又說，夫妻父母子女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，我的眼眶一直是濕的．．．

爸說二哥待會七點多會回來吃晚飯，不知老爺聽了心裡在想什麼？我食不知味的吃了些東西後，上樓去整理一些放娘家的衣服，打算帶回家去，二哥果然七點多回到家，我在二樓整理了幾袋衣物，包括兩個抱枕，其中一個抱枕是小套房四個一組的抱枕，小套房出租後拿回娘家去，先前拿三個到家裡，老爺買新車後，兩個放到車上去，於是再把娘家剩下的那個也帶過來

請二哥幫忙載我們回家，二哥說好，二哥小女兒今晚在民權西路有演出，二嫂和兩個大孩子也一塊去看表演，二哥說他的車放公司，表演結束後，二嫂她們搭捷運回永和來，再開車回家

和爸在客廳聊，爸提起一大堆我們根本沒聽過的宗親，所以我們很難搭腔，大部份都是靜靜聽，爸提起他手藝退步很多，一些寶貝剪刀用了快半世紀了吧，拿出來給我們看，我想起老爺一直想再買把剪刀，於是問爸有沒有已不再使用的剪刀？爸拿了把日本製的，但老爺手指粗大，日本製的把太迷你，於是改用後期買的中國製剪刀，即使是這一把後期才買的中國剪刀，少說也快40年歷史了

爸說醫生告訴他，爸的攝護腺癌控制的很好，每個月回診一次，高血壓三個月回診一次，都是二哥帶爸去醫院，二哥也幾乎天天回家陪爸吃飯，二哥是被爸打最凶的一個，卻對爸最孝順

聊著聊著不知怎麼提起爸的毛呢長大衣，那是多年前我和妹買給爸的，二哥去拿下樓來，口袋裡有一副太陽眼鏡，本以為是爸的，後來爸說戴了頭昏，這才想起應該是二嫂的，因為多年前二哥兩夫妻帶著爸去北京，當時就是穿這件長毛呢大衣

除了大衣，衣架上還掛了一條英國名牌圍巾，以現在的歐元計算，這條圍巾當時賣價就要七千多塊台幣，現在歐元漲成這樣，最少一萬五起跳了，爸卻只穿戴過一兩次，爸就是這樣，好東西都珍藏起來，他現在聽力也變極差，跟他說話得提高音量才行，我覺得應該盡快安排他裝電子耳，否則出門聽不到車聲太危險，所以之前已好幾次被摩托車擦撞受傷，而且平常生活起居聽不到人家說什麼，心裡想必也很苦悶

眼看快十點，老爺說狗狗還沒吃飯，於是請二哥先載我們回家，回到家狗狗居然被關在狗屋中，女兒在家，原來是女兒出門回到家後，發現狗狗在家隨地大小便，她整理完後，不想再清一次，所以把狗狗關起來

今天回家吃晚餐，我感觸良深，看爸媽吵吵鬧鬧幾十年，從未曾真正分居，沒想到七十多歲了，卻分居兩地，半年多來，娘在妹和我家兩邊流浪，而爸成了獨居老人，娘勸要我忍，爸則永遠滿口大道理，但他倆可曾想過，他們自己的情況又該怎麼說？為人子女的我們，該怎麼作才能解決他倆的情況？

娘說的沒錯，我年紀那麼大，又是自己找的伴侶，要珍惜和老爺好好過日子，這些我都懂，在遇到老爺之前，我從不曾愛上任何男人，四年多前遇上老爺，當時選擇嫁他的心情，我不想遺忘，更不想步上爸媽的後塵，今晚我不要冷戰，只想要老爺溫暖的熊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