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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.12.18湯圓團圓?

上次兄妹聚餐時，曾討論冬至前挑一天，要求娘回老家煮湯圓，大家聚一聚，看氣氛如何，或許能促成娘回家和爸一起住，二哥兒子十二月十八日生日，於是暫定十二月十八日回去吃湯圓。兄妹聚餐幾天後一個晚上，二嫂打電話到家裡來，跟我說二哥及大哥間的不愉快，大概講了兩個小時，我完全體會二嫂心情，而我相信二嫂現在必定也懂得，多年前我曾跟她提起過大哥一些令人憤怒的行為，但所謂「事不關己，已不關心」，當時二嫂一定是當作八卦聽聽就罷，現在事情落到二哥和她的頭上，我相信她現在必定深刻體會當年我的憤怒吧。二嫂講那麼久，我只能當她情緒垃圾桶，不想也不願多干涉大哥及二哥間的事，因為那是他們兩兄弟自己要協調，若二哥老是要當濫好人，就繼續忍啊，否則就授權給二嫂，讓二嫂出面去談，我是絕對不插手的。

老爺說晚上要吃火鍋，所以近十二點，帶著狗狗一起去傳統巿場，買了火鍋料，順便在巿場老麵店吃午餐，他家的粿仔條超好吃，花枝羹也很棒，之前已去吃過幾次，今天本打算再點花枝羹粿仔條，誰知粿仔條賣完了，只好改點冬粉花枝羹，老爺點綜合羹，每次來看到很多客人點油飯，好像不錯吃，前幾次都賣完沒吃到，老爺愛吃油飯，於是點了小碗油飯$30，味道還算道地，小菜有花干及粉腸，花干是我的菜，老爺則愛他家的粉腸。

已半年未洗牙，昨天上網找牙科，捷運站附近一家牙科評價不錯，昨天先預約今天下午3:30看診，這家牙科看起來不大，沒想到也有360度X光機呢，年輕的男牙醫師，口罩上方露出一雙濃密睫毛，十分迷人漂亮的大眼睛，個子不高，看上去像高中生，非常細心且客氣，他說我那三顆植牙不能洗，需由原植牙醫師負責，以免萬一有狀況，無法釐清責任歸屬，整個洗牙過程給人感覺很好，以後不必為了洗牙千里迢迢跑去長庚了。

走出牙科，到捷運站對面大型超巿買火鍋鍋底，回到家後大約四點多打電話找老妹，問她何時會去二哥家？因為今天是二哥兒子生日，我想請老妹先幫我包紅包，我再找機會還她，結果老妹說她正要出門到永和來，我問她來永和幹嘛？她說娘要回老家煮湯圓啊，我說沒人通知我，我還以為計劃已取消，因為二嫂打電話給我那時，她說娘不大情願回老家的樣子，乾脆取消算了，所以我一直以為十二月十八日回老家吃湯圓的事，已經取消，真的是很無言。老爺正在午睡，我跟老爺說娘要回老家煮湯圓，老爺說怎麼沒人說？我哪知道？唉。

快五點時，妹的女兒及兒子打電話來，想來我家跟狗狗玩，兩個小朋友待到快六點，二哥及老妹打好幾通電話，催我們回去吃湯圓，於是和老爺帶著兩個小朋友走路回老家，回到家，娘在廚房忙，大哥家的大兒子沒來，二哥家兒子及小女兒都在補習，只有大女兒在，大家都在吃湯圓，娘把一個小鍋端給我，我已多年不吃肉，這是娘特別包了素料的大湯圓，好久沒吃到娘親手包的大湯圓，真的是萬般滋味在心頭。

桌上好料幾乎都裝在鍋裡，娘煮東西不講究裝盤，總是用鍋子，說是加熱方便，妹說剛嫁妹婿時，第一次在婆婆家吃飯，就發現婆家非常講究裝盤，她才發現自己親娘用鍋裝食物就端上桌怪怪的。其實娘就是這樣，動作快愛乾淨，卻不講究整齊及美觀，是個粗線條的人，看在龜毛又愛碎碎念的爸眼中，簡直水火不容，衝突不斷。

吃過飯，大哥居然提議打麻將！家裡沒有麻將，本來要到我們家打，二嫂反對，她認為今天回老家目的是陪爸，怎麼可以跑到我家打麻將？於是請老爺回家拿麻將到老家打。老妹忙進忙出泡茶，其實以往這是我的工作，但我今天身體非常不舒服，只好讓老妹服務了。衣櫃中有一件大衣，是我幾年前郵購自英國，質料及作工非常好，對我來說尺寸稍大了些，現在我沒在上班，大衣也好幾件，二哥大女兒身材高瘦，這件大衣她穿起來很好看，她也很愛，便讓她穿回家。二哥兒子是今日的壽星，唱歌切蛋糕，二嫂買了一個小起司，另外還有兩個最近流行的古早味海綿蛋糕，非常純樸紮實的口味，讓吃多了各式蛋糕的味蕾有驚豔的感覺，而且這古早味海綿蛋糕是秤斤賣，非常公道合理。另外還備了幾個藍莓起司蛋糕，讓大哥，妹和我帶回家的，真細心。

和二嫂及娘在二樓閒聊，娘問二嫂她家公設的卡拉ok是否隨時可去？二嫂說很熱門，得提前兩週先預約才行，娘於是提起之前她住新竹大哥買的房子，也有公設卡拉ok，頻頻讚美那邊的設備有多好云云．．．，我看二嫂在翻白眼，因為娘住新竹那邊好不容易很習慣了，沒多久因大哥突然調回台北，大哥趁機找藉口把娘趕出新竹的房子，說是要整間出租，現在一個月有三萬塊房租收入，即使新竹那邊設備再好娘也享受不到啊，不知娘到底是在驕傲什麼？我知道一向心直口快的二嫂快忍不住想回嘴了，趕快找別的話題帶過，二嫂若硬要說破，只會惹娘不高興而已，絕不會因此承認她的大兒子是個薄情寡情的傢伙。

娘將她書法的用具都裝妥，打算帶走，又叨念爸將她一些登山的裝備不知弄去那裡藏，害她找不到，聽到這些，我想娘回老家住的機率是零！問娘想不想唱卡拉ok，家裡這一套卡拉ok幫娘練出一副好歌喉，娘離開一年多都沒人用，我太久沒用也都快忘了怎麼操作，好不容易搞定，大嫂卻搶著唱，真是怪了，我是要讓娘唱，她在搶什麼？她家有一流的卡拉ok，不曾請娘去她家唱，這一套卡拉ok當年我花了九千多塊買的，事實上，我未結婚前，家中需要什麼東西，幾乎都是我花錢買的，大哥一毛錢也沒出過，大嫂現在還敢嫌這一套卡拉ok老舊！？真是夠了。

大嫂五音不全，聽她唱歌很辛苦！待到快十點，樓下打麻將的還沒結束，二嫂待不住了，先開車帶孩子回家，大嫂臉皮也挺厚，本想搭二嫂車回去，但二嫂已載了自己孩子及娘，車子擠不下，所以大嫂只好留下來繼續等。我真的很佩服大嫂這種個性，她和二嫂其實已有疙瘩，怎麼好意思開口要搭二嫂順風車回家？娘不在家，我也不想再待著看男人打麻將，妹兩個孩子及二哥小女兒要跟我回家，想和狗狗玩，帶了三個小朋友走路回家，玩到快十一點，麻將才散，妹及妹婿才來把孩子接回家。

雖然今晚爸表現的還不錯，沒有任何讓人不愉快的言行舉止，但從娘今晚又帶走一堆她的東西看來，要娘回老家住已比登天還難！其實二嫂打來跟我長談時，說二哥希望爸媽兩人彼此照顧，我當時立刻說：「誰要照顧誰？我先說我最不孝，早在當年我還沒結婚時就想過了，我不願擔任在家照顧父母的那個人，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，更別說要老人照顧老人。有病痛就送專業機構，或請專人在家照料，我可以和大家攤費用，但絕不可能叫我一個人去擔任照顧病人的責任。」二嫂一陣靜默，我接著說：「即使我現在結婚，將來若我生病，我也不要老爺照顧我，同樣狀況，我也不負責照顧老爺，我認為不該因為一個病人，而毀了另一個人的生活，何況媽忍爸七十多年了，好不容易這一年多來，她嚐到自由的滋味，若妳是媽，妳還願意回頭和爸一起住，天天過著擔心害怕的痛苦日子嗎？」我就是要把話講清楚，不在乎是否因此揹負不孝的罪名。

跟二嫂講的這一段話，我跟妹提過，也跟老爺提過，妹也十分認同我的觀念，老爺倒是沒說什麼。人難免有生老病死，太多例子讓我看到人性的脆弱，很多單身者尤其是女性，因為兄弟姊妹或是社會壓力，不得不承擔起照顧老弱親人的責任，卻因此毀了自己的生活，最終也不免毀掉兄弟姊妹的親情，所以我認為病人本來就該由專業人員負責照顧，而不是找個無業或單身的親人照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