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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.11.28兄妹聚餐

二哥前一陣子就邀我們四個兄弟姊妹聚餐，一方面是許久未聚餐，但主因是要討論爸媽的事，我猜測他是看到我臉書上的連結吧？

聚餐訂今晚六點在環球購物中心吃泰國菜，老爺打算提早出門，去那邊看看有沒有高爾夫球鞋，講到這個我忍不住要質疑老爺奇特的消費觀，他一週平均打兩到三次高爾夫，真正打球時間大約四小時，光是球場費用最省也要一千三起跳，加上開車往返油錢過路費（高速公路），和球友吃飯，一趟下來一定超過兩千塊，算算一個月兩萬塊跑不掉，可是老爺的球具是二手，球衣也就只有幾件在替換，球鞋也很破舊了，鞋釘磨損，他自己買鞋釘回來裝，我常問老爺：「把拔，我真搞不懂你的邏輯吔，打球貴的要命，你眼睛都不眨一下，好一點的球鞋一雙一萬塊好不好，起碼穿上兩三年，你卻捨不得買？」老爺：「能穿就好了，球鞋好壞，球具好壞，又不影響球技。」哇咧，還真臭屁！

我極怕逛街，出門前要老爺先上網，看看環球購物中心的網頁，查清楚各樓層商店介紹，一到那邊立刻就能找到正確櫃台，不必浪費時間瞎逛。五點多出門，先去妹家，幫妹載兩個孩子和我們一起先去環球，兩個小朋友開心的咧，妹女兒在車上得意的提起她考試全班第一名，學校發了獎金，隔一陣子又莫名拿到一筆五千塊獎學金，又說她去五星級飯店實習的事，超開心的樣子。其實她本來念普通高中，發生不少惱人的事，妹和她商量詳談後，今年暑假後轉到職校餐飲科，看她現在開心的樣子，我想轉校對她是好事。

車子停到環球停車場五樓，我們搭電扶梯下去商場，四樓是電影及餐廳，二樓是運動用品區，逛了一下似乎沒有高爾夫用品專賣店，老爺在挑太陽眼鏡，一旁是甜食及霜淇淋店，我帶兩個小朋友去買霜淇淋，一隻霜淇淋原價$30，兩隻特價$50，我們四人剛好$100，香濃好吃，為了晚上這頓飯，我今天午餐隨便吃，早已有點餓了，吃這個剛好墊肚子，兩個小朋友也吃的很開心，妹女兒愛逗弟弟，跟我說：「阿姨，弟弟不能吃冰，他有氣喘，馬麻都不讓他吃冰的，連酷熱的夏天也只能喝溫奶茶，哈哈哈．．」我：「蛤，真的喔，那怎麼辦？弟弟你慢慢吃嘿。」

買好霜淇淋走回太陽眼鏡櫃，老爺買了一支很酷的眼鏡，正在結帳，後來老爺說他跟店家殺價，店家說生意不大好，於是答應給老爺特別優惠。講到殺價這秘技，我和娘家的人一樣，臉皮薄買東西不敢殺價，剛認識老爺時，每次看他在跟店家講價錢，我都假裝路人甲不敢站他旁邊，後來看他每次殺價都成功，真的不得不佩服他，所以慢慢也就習慣了，不過還是不敢跟老爺一樣跟人講價錢啦。

我跟老爺說：「糟了，我忘了阿弟氣喘，還買霜淇淋給他吃。」老爺也跟著逗妹兒子：「阿弟你怎麼跟我們家Doggy一樣？那你藥沒帶出來怎麼辦？姨丈家Doggy每次氣喘，姨丈都把Doggy兩隻前腳抓高高的，萬一你也氣喘，姨丈試試看這招有沒有效。」阿弟笑的很開心，我想吃個霜淇淋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，幸好吃完霜淇淋沒事。

逛了好幾層樓都沒看到高爾夫球具專賣店，看時間已差不多，上四樓去餐廳，老爺：「時間還沒到，我再去逛一下。」我：「我累了啦，你自己去逛，我要進餐廳休息。」老爺剛走，妹及妹婿已走過來，一起進餐廳，進包廂一張十人座圓桌，可是怎麼算都超過十人吔？服務小姐問需不需要在外面保留一張小桌子? 訂位的二哥還沒到，於是跟小姐說待會兒再看情況。

大哥大嫂及他家小兒子一起進來，說大兒子不來，和朋友出去了。隨後二哥一家也到了，老爺不久也進來，算一算十四人，請餐廳服務人員拿幾張塑膠椅來取代幾張正式餐椅，勉強擠一桌。經餐廳建議點十人份合菜，由大嫂負責再加點幾道菜，白飯分泰國米及台灣米各一鍋，妹女兒盛了一大盤，大家正在注意她，沒想到二哥大女兒也盛了一大盤飯，青春期女孩子不懂節食的煩惱，真好！二哥兒子國三，似乎又更瘦了，五官變超立體，等上菜時在打電玩，國三生功課壓力大，二哥認為打電玩可抒壓，並不反對。二哥可愛的小女兒感冒，穿著厚外套沒精神說話，我摸她額頭還發燒，一定很不舒服，好可憐。而大哥的小兒子，插班考從東海轉到東吳，才一陣子沒見面，變化不小。

原本餐具只擺了十人份，請餐廳補足十四人，要了幾次總算湊齊，桌上一瓶水裝在透明長頸壺玻璃中，一片檸檬片卡在細細的瓶頸不上不下，光這樣也能搞一堆笑料。說說笑笑中，菜陸續送上來，今天吃的是泰國菜都很下飯，白飯鍋子被傳來傳去，幾乎每個人都再添了飯，邊吃邊聊氣氛很輕鬆，二嫂：「兩個老人家不在，吃飯特別輕鬆齁，以後可以常辦這樣的聚餐。」

妹的兒子小五，一吃飽飯就坐不住了，在旁邊把玩放餐巾紙的盒子，不一會兒一位服務小姐進來問：「請問是否需要什麼服務？」我們不懂為何她突然自動跑進來這麼問，原來是阿弟把玩的餐巾紙盒子上，有個按鈕是服務鈴，阿弟不知道，大概按了好多次吧? 妹：「阿弟你按服務鈴幹嘛？是想吃冰淇淋喔？」我趁機自首：「他吃過了啦，我忘了他氣喘，剛才就吃了一隻霜淇淋。」

差不到吃到一半，聽到二嫂低聲提醒二哥講正事，我知道是要講爸媽的事，二哥：「爸媽分開已一年多．．」我：「蛤？我怎麼一直誤以為前年端午節前？真是度日如年，唉。」二哥接著講爸身體狀況，爸攝護腺癌控制的很好，不必擔心，但是年紀大了，心肺功能不好，此外，聽力極糟已達殘障人士程度，提到我幫爸去巿公所辦殘障認證，若通過審核，每個月可領政府津貼云云．．．。接著重點來了，二哥：「我經常因為帶爸去醫院而休假，但工作真的太忙，經常請假對公司不好交待，現在回診分週二及週三兩次不同科回診，我有空就會帶爸去醫院，但萬一真忙不過來，希望有空的人可以幫忙。」席間一片沈默，我：「我現在沒上班，需要的話，我帶爸去醫院。」二嫂：「應該是兩個兒子分擔，真的沒辦法，再由兩個女兒幫忙。」大哥還是不開口，大嫂：「你大哥沒空，我也可以帶爸去醫院。」

接著又提起希望能促成媽回去住之事，二嫂意思是先找機會讓媽回去作晚飯，大家回去吃飯，讓媽試著回去過夜，妹：「誰敢讓媽回去過夜？媽真的過夜，我不相信你們當天誰睡得安穩。」妹接著提起經常聽媽跟她講心事，她非常理解媽的心情。大哥也說，看媽前一陣子花了一筆錢買傢俱，他認為復和機率渺茫。我：「事情剛發生時，我盡全力勸，結果爸罵我，媽也罵我，我兩面不是人，我再也不會試著去勸媽回家了．．．．」說著說著，鼻頭一酸，差點忍不住掉淚。我接著說：「媽和爸在一起七十多年，她忍受多久了？我最晚結婚，以前我住家裡，很清楚爸給家人的精神壓力有多大，我可以出門上班，而媽從早到晚提心吊膽，看爸臉色，現在她一個人住，愛去哪裡去哪裡，愛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，人生活到七十多歲，現在總算輕鬆自在，要是我，我也不回去。」

二哥：「應該讓爸媽再辦一次結婚儀式。」我心想，有必要嗎？我要是媽才不屑咧。我認同大嫂說的：「要讓爸公開跟媽道歉。」妹婿也忍不住開口：「你們都說爸變了，其實我覺得爸根本沒改，我有時候回去找爸理髮，我認為他現在是姿態放低，但骨子裡認為自己是委屈求全。」討論半天，結論是約好時間，懇請媽回老家去作飯，大家回去吃飯，看爸的態度而定，若爸死性不改，今生就別再奢望媽回去跟他住。對約定的日子，期待又怕受傷害，唉。

飯後甜點是麼麼渣渣，共十人份，先上五碗冰的，份量多而且好吃，再上五碗熱的，也不錯，老爺想跟餐廳再要一碗，餐廳說一碗$90！依我看，一碗合理價$60吧，$90是坑人嗎？沒想到吃飽飯，二哥去結帳竟一萬多塊，打完折還要九千多塊錢！而且泰國米白飯不收費，台灣米白飯是要收費的！真離譜！我和老爺常在外頭餐廳吃飯，依我們估計，今晚的菜色及份量，加上環球店租，這一頓飯合理價格最多七千塊錢上下，泰國菜老實說也不是什麼大菜，真不懂是在貴怎樣的？上洗手間時跟妹講飯錢超貴，我和妹決定拿錢給哥，大家分攤，但二哥說已跟大哥倆人攤了，堅持不收我和妹的錢。

妹的兩個小朋友搭我們車回家，妹問要不要上樓看她新櫃子？我說好，結果妹和妹婿騎摩托車，我們都已到她家十多分鐘，她才回到家，本以為新櫃子可能會把原本不大的空間搞的更擁擠，但現在看起來，東西都擺到櫃子裡，反而整齊清爽，比想像中好很多，不過工作櫃加餐櫃要價將近九萬塊，實在不便宜。妹一直問要不要喝東西，我看已快十點，家裡兩隻狗寶貝還沒吃飯，不知有沒有在家裡撒野，趕緊告辭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