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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.10.30探親Day1

今天要出發到中國探親，和老爺兩人拉著一大一小行李箱，老爺還帶了他打球的球袋，球袋中裝滿了要送中國親友的台灣特產鳳梨酥。之所以兩個人帶這麼多件行李，是因為小行李箱，全部裝滿送老爺堂弟老婆的衣物，而我那只超大的行李箱，也有一大半東西，是準備給堂弟家人的。

和老爺倆人拉著行李搭捷運，轉蘆洲線到行天宮站，才出站搭計程車，抵達松山機場時間還早，老爺本想在機場再多換一點人民幣，因需收手續費，且匯率不符老爺期待，所以作罷。不一會兒，大姊及姊夫也抵達和我們會合。

辦好劃位及託運手續後便出關，老爺和大姊及姊夫，忙著在免稅菸酒區逛，我在一旁很無聊，旁邊有家滷味，看價格表不貴，便買了一些，等老爺他們終於買完菸酒，便在滷味店前方座位區坐下，請姊姊及姊夫也一起坐下吃滷味。出門前老爺帶了三個煎熱了的煎包當午餐，我拿出昨晚買的麵包，大姊說她和姊夫出門前吃過了，也吃了一些滷味。

登機前想上洗手間，誰知登機門臨時由4號改成9號，而9號那一頭沒有洗手間，必須在4號這一頭上洗手間之後，再到9號那一頭去登機，若是老人家怎麼辦？松山機場設備實在是太爛了。我們四個人等到最後才登機，只剩下難看的旺旺中時，我們的座位安排在第一個逃生門前方，空間大，腿可以伸直，但所有隨身物品，都得放到置物櫃中，且必須熟讀協助救生的說明才行。

本以為航程一個多小時，只會發三明治之類的點心，結果還是發了餐盒，老爺問了姊姊及姊夫，也說吃不下，老爺說打包起來，帶去給中國的親友，我擔心被中國海關查扣，老爺說若真查扣就算了。下機前機上特別廣播，告訴旅客，自由時報、壹週刊及蘋果日報，一律不准帶入中國，可見中國多痛恨這些膽敢批判中共當權的媒體。

下午2:50左右降落福州機場，順利完成通關，機上餐盒也沒被查扣。一出機場大門，便見一個中年女士牽個可愛小女孩，還有位年輕男子來接機。中年女士的媽媽和婆婆是姊妹，老爺叫她表姊，年輕男子是表姊的兒子，小女孩是表姊的孫女，所以小女孩稱大姊為姨婆，叫老爺為舅公，我則當場升級為舅婆。

大姊去年就到過中國探親，聰明好動的小女孩和大姊很熟，親熱的粘住大姊，姨婆長姨婆短。我隨身包包中有一條水果軟糖，是預備血糖低時救急的，想拿給小女孩，又擔心她怕生，請大姊轉給小女孩，小女孩很有危機意識，不敢拿我的糖，奶奶說可以收之後，她才放心收下。

大姊和姊夫的行李比我和老爺的還多，表姊來接我們的這部車，雖是七人座，但塞滿行李，又載了六大一小，所以有點擠。中國的高速公路和日本一樣，收費以里程計算，表姊的兒子大概是第一次到機場接機，回莆田時走錯了，高速公路繞了一大圈，不僅多花33人民幣，而且至少浪費半個小時以上車程。

終於進入莆田市區，市容比我想像中進步，抵達表姊家時天色已黑，先將行李卸下。此處房子很怪，七、八樓的房子，也可能沒電梯，得爬樓梯，而一樓若非車庫，就是倉庫。表姊家雖然說是五樓，但一樓是倉庫，所以實際上是爬六樓才到表姊家。

我們帶的小行李箱，裡頭裝的全是要給老爺堂弟逸青的東西，直接放一樓倉庫，大行李箱有我和老爺的換洗衣物，今晚要在表姊家住一晚，所以得提上樓。出國前幾天，老爺便感冒，看醫生也拿了藥，出國前一天，他又說腰酸，雖然喝了藥酒，不過只來得及喝兩次，來不及看出療效，便出發到中國了，這只大行李箱很重，老爺提著大行李箱爬到六樓，差點累壞了。

表姊夫妻作東，到附近餐廳吃晚飯，老爺打電話給逸青，請他下班後到餐廳吃晚飯，打算飯後去他家坐一下，順便把要給他的東西載過去。餐廳在表姊家附近，走路兩分鐘就到。菜色稱不上豪華，但也很不錯，比我2002年到中國好多了，其中有一道特別的菜色，不論看上去的樣子，或是吃起來的口感，都像是魚皮作成的凍，後來才知道是沙蟲作的一道菜。

表姊夫、大姊夫及老爺喝荷蘭知名品牌啤酒，據老爺及大姊夫說法，在中國製造的這個啤酒，口感和在台灣喝到的差很多。逸青在我們快吃飽時才到餐廳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逸青，看上去是個有點沒自信的老實男。

吃過飯後，要到逸青家，逸青跟他公司老闆借了車過來，卻不熟悉車況，後車廂打不開，好不容易終於搞定，把我們那只小行李箱，以及大姊要送逸青的一只大行李箱都放上去，車子不大，所以我和老爺及大姊三人去逸青家，姊夫則待在表姊家。

逸青住西天尾，離表姊家不算遠，很快到達逸青家，房子在大馬路邊，但得走後面樓梯上四樓，小巷子昏暗，樓梯又沒燈，幸好我隨身帶了手電筒，不然真有點可怕。和莆田表姊家一樣，四樓的意思就是要爬五樓。逸青家房子有我們家一倍大，樓層很高，裡頭就是簡單的生活基本設備，沒裝潢可言，但也收拾的整整齊齊。

第一次見到逸青的太太愛華，愛華小我五歲，個子高高的，長的很漂亮，我立刻覺得她像某個明星，卻一下子想不起來，後來才想起來像那英，不過愛華比那英漂亮得多。逸青和愛華都叫我嫂子，倆人看上去都有點緊張的樣子，我這時還不懂是什麼原因。高齡八十歲的三嬸，一見面就親熱的拉緊我的雙手，好親切的感覺，我忍不住抱抱她老人家，可惜三嬸只會說莆田話，聽不懂北京話，我卻一句莆田話都聽不懂。雖然無法溝通，但我真心喜歡和藹可親的三嬸。

將小行李箱打開，裡頭有五雙我帶過去的高跟鞋，愛華及她的兩個女兒身高都超過165，原以為這五雙鞋大概得轉送別人，沒想到逸青的大女兒小慧，身高167，腳卻與我一樣大。小慧身材好，擁有一雙修長美腿，那幾雙高跟鞋穿上去，每雙都超好看，幸好小慧不但不嫌棄而且很喜歡，而同學孔送的衣服，小慧也都很喜歡，真是太好了。

老爺將台灣特產都拿出來，除了要給逸青的之外，剩下的是準備給其他親友的禮，老爺交待逸青暫時收好，過兩天到逸青家住時再處理。大姊拿了一疊紙鈔，交待逸青幫她存到銀行，以免隨身攜帶不安全，事後才從老爺口中得知，那些錢是大姊要給逸青，補貼他買房子的。

老爺的爸爸是老大，民國卅八年和婆婆來台，台灣完全沒有親人，老爺說當時國共誓不兩立，公公若輾轉收到中國媽媽的信，便吃不下睡不著，省吃儉用也要想辦法寄美金回中國給媽媽，當小蔣開放探親時，公公卻身體不適，還來不及回中國探親便過世，臨終前叮嚀老爺，將來若有一口飯吃，別忘了照顧公公在中國的親人，老爺一直謹記在心。

逸青是三叔的小兒子，小我三歲，老爺十多年前去中國打拚，當時是老爺公司在中國的第一把交椅，老爺曾去中國老家探親，跟逸青見過面，知道逸青的個性是中國人中少見的忠厚老實，於是老爺介紹逸青和愛華，到熟識的深圳台商廠裡工作，正因逸青是中國人中少見的老實性格，所以頗得台商老闆器重，兩夫妻十多年下來攢了不少錢，前年台商廠出狀況，逸青兩夫妻便回鄉買房子。

逸青打算買房子時，開口跟老爺借錢，老爺當下匯了兩萬人民幣給他，老爺當時也跟大姊提此事，看大姊能不能多少貼補一些，大姊當時卻沒啥表示。大姊一向愛面子，去年她到中國，親自拿一萬人民幣給逸青，這次去再拿一萬。老爺表示二叔一家子心眼多，超會演戲討好大姊，大姊以前被二叔他們一家子矇騙，多年來只照顧二叔一家，花了不少錢資助二叔他們，根本不理三叔這一家。

三叔去年過世，而近來大姊才陸續由親友口中得知，二叔那一家子，全都是壞心眼的傢伙，下場都很悽慘。所以大姊現在才想起該照顧三叔叔家人，也就是三嬸及逸青他們。老爺和我私下認為，大姊現在親自拿錢給逸青，除了想彌補逸青，也是不想風頭都被老爺搶了去吧？

老爺的舅媽住在龍岩，莆田表姊早已安排明天及後天到龍岩去找舅媽，在逸青家聊到九點多，得回去莆田表姊家過夜，便由逸青送我們三人回表姊家。表姊夫在銀行上班，表姊是護士退休，家境比逸青優渥得多，房子也舒適得多，表姊帶我們去房間，我才知道，表姊夫妻的套房，讓給大姊夫妻睡，而表姊的兒子及媳婦那一間套房，則讓給我和老爺睡。

今晚在餐廳吃晚飯時，我得知表姊的媳婦已有四個月身孕，我們佔用了孕婦的房間，使得小夫妻得去睡書房，真是不好意思。睡前我跟老爺說，明天去龍岩玩兩天，回莆田之後，住逸青家吧，不要住莆田表姊家，老爺說好。睡前本想上網，結果台灣Yahoo，xuite以及Facebook通通上不去，中國政府未免封鎖得太厲害了吧？既然不能上網，只好睡覺啦。